在《知否》原著中,为了替贺弘文求娶明兰,贺老夫人着实费了不少功夫,得到盛家点头后,贺家人将盛老太太当座上宾,对明兰是如珠似玉地疼着,直到盛家犯了一件大错后,贺家自以为捏住了明兰的痛处,瞬间便硬气了起来。
贺家
苏南白石潭贺家,是个极有名望的家族,族中虽做官的人不多,官位也不高,但族人众多,势力庞大,在当时,也是南方极为有名的大家族。贺弘文便出于此族,他的祖上只是贺家的旁支,他的祖父贺老大人读书做官后,便在京城安顿了下来。
贺弘文的祖父娶的是金陵医药世家张家的嫡女,夫妻二人育有三子,长子读书中举做官,二子打理家业,三子便是贺弘文的父亲,贺弘文的祖母是个极为有本事的人,满府全是她的血脉,她也很会处理事情,贺府里的人兄友弟恭,妯娌之间也极为和睦。
贺弘文的父亲在贺弘文刚能记事的时候,便一病不起,去世了,留下贺弘文与母亲贺母在这人世间。贺老夫人怜惜贺弘文与贺母,担心将来她和丈夫走后,贺弘文会受苦,便在与丈夫商议后,做出将家产分了的决定,给了贺弘文厚厚的一份榜身。只将祖产还留着,等她和丈夫去世了再分。
三儿子早逝,贺老夫人极为疼爱这个孙子,贺弘文也很争气,自幼受贺老夫人的影响,很是喜爱医术,即使贺母百般阻止,也没有让他放弃,贺老夫人见孙子在学医上有天赋,便亲自教导,还寻了娘家亲人教授贺弘文医学知识。
没有父亲的孩儿早当家,贺弘文是个很能吃苦的人,在学医上有恒心有毅力能坚持,上山采药,尝试药汁,凡事亲力亲为,见到的每一个人,他都要去观察这个人的气色,推断此人的身体状况,以及该怎么调养。
医者,大都大器晚成,贺母当初阻止贺弘文学医,就是认为,学医之路太过艰辛,不如读书中举来的容易。加上贺弘文没有父亲做后盾,日后自然比同龄人辛苦,贺母最终没有犟过贺弘文。于是,贺母便想着为贺弘文找一门得力的岳家,将来能在她走后,帮衬帮衬贺弘文。
贺母娘家只有一个亲姐姐,贺母的亲姐姐嫁入的是官宦人家曹家,曹家家大势大。曹姨妈生有一女,名曹锦绣,年岁与贺弘文相差不大,与贺弘文很是要好。贺母身子不好,担心将来走后,贺弘文无人帮扶,便跟曹姨妈提了求娶曹锦绣的事情,想着将来曹家能帮贺弘文一把。
曹姨妈嫌弃贺弘文家世薄弱,又不好得罪妹妹,便说曹家想要将曹锦绣高嫁,言外之意,她一个妇人家做不了主。贺母性子单纯,信了姐姐的话,贺老夫人听了,便知,曹家这是瞧不上他的孙子了。贺老夫人心里有气愤,但更多的是难过,她的孙子,那样的好,却连亲姨妈都瞧不上,现如今,她还活着,还能护着一二,将来她走了,她的孙子又该如何?
贺老夫人左思右想,还是得给贺弘文找一门得力的岳家,将来能护他一二。可贺弘文的家世,连曹家都嫌弃,想要再高攀别家,只怕也是不易,就是攀上了,估计也不是什么好的,低娶,说不准还得贺家扶贫,最好就是找一个门户相当,或者比贺家门第稍高一些的人家,可这样的人家,又该哪里去找呢?
好女孩
就在贺老夫人为贺弘文的婚事苦恼时,金陵娘家送来急信,她的父亲张医令只怕不大好了,贺老夫人急匆匆收拾东西,带着贺弘文前往京津渡口,贺家没有提前找好船只,临时要坐船,匆忙之间,哪里找得下,贺老夫人焦急不已,便四处搜寻,看有无认识的人,能捎带她一程,这一瞧,就看见了盛家的马车标识,贺老夫人丢下孙子,便直奔盛家马车而去,一打听,得知是盛家老太太,她便自报家门,请人通传。
盛老太太一听是少时的闺蜜贺老夫人,便让人立刻请来了驿站,两个老姐妹小半辈子没见了,陡然相见,都觉亲切不已,互相一问,得知两人目的地想同,盛老太太便邀请贺老夫人做盛家的船南下,贺老夫人高兴不已,连连称谢。
贺老夫人往盛老太太旁边一瞧,一个玉娃娃般精致漂亮的小女孩,眉弯眼笑,憨态可掬,让人忍不住就想亲近,听盛老太太介绍,是她的小孙女,名叫明兰,贺老夫人在京城里跟各种女眷打交道,还从未见过这样精致的小女孩,一时间喜爱不已,拉着明兰硬是亲了好几口,随后给明兰补了一个沉甸甸的见面礼。
跟盛老太太说笑了一阵,贺老夫人让人将贺弘文叫来,给盛老太太行礼,互相做了介绍,盛老太太见贺弘文一身浓浓的书卷气,白净面庞,修眉俊眼,行止端方稳重,很是满意,得知贺弘文学医多年,更添好感。
于是,两家人便这样同乘一船,相约南下。贺老夫人是个有心的,很快就从盛老太太口中得知了盛家的现状,盛老太太当初记在名下的庶长子盛紘,现如今已经是正六品的登州知州,年末极有可能要升为京官,盛紘的嫡长女嫁入了忠勤伯爵府袁家,盛紘的儿子盛长柏考中了翰林院的庶吉士,被授予翰林院的编修,前不久刚和江宁海家家主的嫡二女定了亲。
据贺老夫人观察,明兰虽是庶出的女孩,但那通身的气派,不输嫡出的女孩,待人接物,说话做事,很是规避和聪颖,极得盛老太太宠爱,如果将这女孩求给贺弘文,有盛家这样一门得力的岳丈,贺弘文将来想要进太医院,便轻松上许多了。
贺老夫人是个行动派,私底下跟盛老太太相处的时候,就跟盛老太太提了这件事,盛老太太其实也看中了贺弘文,见明兰与贺弘文相处的也很是不错,心里也有了成算,只是盛老太太并未立刻答应,只说此事,还得明兰的父母点头。
贺家的努力
贺老夫人也知,女孩的婚事不是一下子就说成的,尤其是盛家那样的书香门第。船行数日,盛老太太要去宥阳,贺老夫人要去旁边的金陵,两家就此别过。
贺老夫人见了父亲最后一面,帮着娘家人处理了老父的后事。得知盛老太太带着明兰回金陵老宅后,便急匆匆带着贺弘文去盛家老宅拜访盛老太太,两个老姐妹私底下说了些悄悄话,明兰与贺弘文也见了面,说了些话。
盛老太太好不容易回老家一趟,自是要多待些时日。贺老夫人家中还有贺老大人,不好多待,便带着贺弘文先回了京城,贺老夫人深知,要是盛紘年末顺利升上京官,盛家的几个孩子的身价,便会跟着水涨船高,明兰那样的好颜色,求娶的人家只多不少。
原本贺老夫人是打算让贺弘文再历练历练,但为了能让贺弘文顺利求娶到明兰,贺老夫人便让贺弘文开堂坐诊,早日打出名气。年末的时候,盛家一家搬来了京城,盛老太太不久也带着明兰从宥阳来了京城。
贺老夫人原本还打算带贺弘文去盛家拜访,不想盛老太太的求助信却先一步送到了贺府,原来是盛老太太的大孙女盛华兰之前生孩子伤了身体,现在难以有孕,盛老太太想求助贺老夫人帮华兰瞧一瞧,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,贺老夫人满口答应。
到了约定的那日,贺老夫人便带着贺弘文去了盛家拜访,贺老夫人仔细留意,发现明兰在盛家很受喜爱,嫡母王氏、嫂嫂海氏以及长姐盛华兰都很喜爱明兰,一个跟娘家人关系处理特别好的女孩,更是一个香饽饽。
贺老夫人使出看家本领,耐心地为华兰诊治,好在华兰的身体毛病并未超出贺老夫人能力范围之外,贺老夫人用心诊治,仔细斟酌给华兰开了方子,也不卖关子,给盛家女眷吃了定心丸。私底下,贺老夫人跟盛老太太相处的时候,将贺弘文的底子全交代了,就连贺母的寿命时长都交代了。
盛老太太转头就跟盛紘说了贺弘文的事情,盛紘派人仔细调查了贺家以及贺弘文,拿到调查结果后,盛紘觉得贺家是个不错的归宿,便点了头。贺母身子不大好,贺老夫人给盛家下了帖子,邀请盛家女眷来贺府游玩。
贺母是个软弱没主见的女人,贺老夫人提前跟贺母分析了娶明兰的好处。贺母便也就不计较明兰庶出的身份了。到了那日,盛老太太带着明兰来了贺府,贺母拉着明兰舍不得撒手,对明兰很是热情,热情到,明兰都觉得她似乎过于小心翼翼了。
这门亲事是盛家与贺家都乐见其成的,由于明兰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亲事未定,明兰不好越过两个姐姐,两家便决定,等墨兰与如兰的亲事定了,再为明兰与贺弘文定亲,两家私底下便以亲家来往。
贺家对盛家很是珍视,逢年过节年礼必不可少,日常贺老夫人与贺弘文也会给盛家众人诊脉,时令的药草茶,以及各种珍贵的药材,也没少送。尤其是贺弘文,恨不得明兰快些长大,能早日将明兰娶回贺家。谁都认为,明兰与贺弘文将会是最稳妥且没有变数的一对。
盛家犯得错事
明兰及笄那一年,贺弘文跟着长辈外出寻药材去了,而宥阳盛家大老太太传来病重的消息,盛老太太很是敬重这个大嫂子,亲自回了宥阳,不久便给京城来信,说盛大老太太时日无多,盛家得派人前去宥阳,盛紘思来想去,便安排长栋与明兰去宥阳。明兰来宥阳不久,北疆羯奴作乱,南方荆王谋反,一时间局势便紧张了起来,而明兰与盛老太太也只能在宥阳逗留。京城盛宅没有盛老太太坐镇,便生了乱子
林姨娘一心想要将墨兰高嫁,最好是能超越过华兰,盛紘得知林姨娘与墨兰的心思后,当机立断,宣布要墨兰嫁给盛家学馆的秀才公文炎敬。林姨娘哪里肯,便买通了永昌侯爵府门房的下人,打听出了梁夫人与其幺儿梁晗去西山龙华寺上香的消息。
之后,林姨娘买通了盛府的门房,到了梁夫人带子上香那日,让丫鬟穿了墨兰的衣服待在墨兰的房里,而墨兰则穿了丫鬟的衣服,顺利出了府,在府外换了衣服,坐着提前准备好的马车,去了西山龙华寺,在靠近梁家马车的时候,墨兰突然跌下马车,有着侠义心肠的梁晗,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了墨兰,还将墨兰抱了一路。
那日来西山龙华寺的香客中,不乏京城的官宦豪爵家眷,没过半日,盛家庶出女儿在无长辈带领的情况下,私自外出,跌下马车被梁府公子所救的事情,便在京城飞快地传开了,而盛家此时还被蒙在鼓里,一直到快入夜的时候,门房突然通报,说是墨兰被梁家马车给送了回来,王氏与海氏整个懵了。
此时,京城里稍微有点地位的人家,多多少少都听到了一些盛家女孩的事情,而盛家可能是最晚知道的,想找一个像样的说辞,都失去了先机。原本平宁郡主是有意为齐衡聘娶如兰的,私底下还跟王氏露了口风,盛家出了这事后,平宁郡主立刻为齐衡相看了别家。王氏得知消息后,便让人去质问平宁郡主,平宁郡主只说了一句:“贵府四姑娘的婚事如何了?”。王氏哑口无言,恨不得撕了墨兰。
盛紘放了好几次消息给梁家,梁家压根没有任何反应,摆明了不想娶墨兰,盛紘与王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,京城里不少的人都在议论,盛家的女孩不知检点,自己出门找夫婿,盛紘去上值,同僚们,看她的眼神都不大好。
好在盛老太太回来的及时,亲自去梁家与梁夫人谈判,软硬兼施,拿到了梁晗的庚帖,促成了墨兰与梁晗的婚事。这才算是将这桩丑闻稍微遮了遮,但墨兰造成的热度,短时间内,是很难消除的,对如兰与明兰的婚事,都造成了不小的影响。
时人通讯不发达,女子被困于内宅,男子娶亲,大多看那家族第一个出嫁女子的行事作风,以此来评估她家其余未嫁女儿。此前,京中人未必知道盛家的门朝哪开,但经墨兰一事,盛家的女孩们算是彻底扬了名,消息也传到了贺家人的耳朵。
贺家的底气
恰逢此时,贺弘文那流放凉州的姨妈一家,遇到新皇登基,大赦天下的好机会,也被赦免了。曹家一家人成了平民,唯一的富亲戚便是贺家了,曹家人直奔贺家而来。贺母只有曹姨妈一个姐姐,自是向着姐姐的。曹姨妈拉着曹锦绣又是哭又是求的,贺母心软了,便跟贺弘文写了信,要贺弘文娶曹锦绣为妻。
贺老夫人得知曹家的盘算后,当着众人的面,下了曹家的脸面,戳穿了曹锦绣假装少女身的谎言。曹姨妈与曹锦绣的谎言被戳破,便退而求其次,想要给贺弘文做妾,贺母这下松了一口气,既不用失去盛家这门好亲事,还能帮曹姨妈一把,便痛快地答应了,还给贺弘文写了一封信。
贺弘文回京后,径直去了盛家,跟明兰解释了他与曹锦绣只是兄妹关系,要明兰不要多想,转头贺弘文便与曹锦绣在小桃树林里互诉衷肠,明兰尾随贺弘文的后面,听到了贺弘文与曹锦绣的对话,明兰直接当着曹锦绣与贺弘文的面表示,她和曹锦绣只能有一个,让贺弘文选择。贺弘文被明兰坚决的态度吓到了,拒绝了曹锦绣。
贺弘文回去后,便跟贺母说了明兰在桃林里说的话,贺母心里不大痛快,曹姨妈也从曹锦绣口中得知了明兰的态度,便跑去找贺母商议,盛家女孩的名声已经被败坏了,即使明兰的父兄得力,目前,任谁看,明兰唯一的选择便是贺弘文,有了这样的认知后,贺母便有了底气,决定从明兰入手。
那日,明兰与盛老太太受贺老夫人邀请,来贺家品茶,贺母让人将明兰单独请到她的房里,与曹姨妈左右劝说明兰,接纳曹锦绣,而贺弘文全程一语不发,明兰被逼无奈,只能说出她与贺弘文无关的话,而盛老太太随后赶来,得知贺母做的事情后,当场宣布,明兰与贺弘文只是兄妹关系。
贺家一见,盛家不愿结这门亲了,这才着了急,尤其是贺弘文,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,而被盛老太太夸赞手腕高超的贺老夫人全程不参与这件事,让贺弘文自己处理。贺老夫人一则是认为,纳妾并不是什么大事,二则,也是认为,在盛家发生墨兰那样的事情后,明兰最好的,唯一的归宿便是贺家了。
贺弘文确实做出了一系列的应对措施,比如说认曹锦绣为义妹,举报曹家,但最后还是在曹锦绣以死相逼的时候,选择了纳曹锦绣为妾,之后才托贺老夫人去盛家解释,贺家确实算计的不错,盛老太太挑选了一圈,回过头,还是认为贺弘文是最好的选择,只能劝说明兰接受这门亲事。
结语
我一直在想,贺老夫人是京城里有名的妇科圣手,与各种阶层的内宅女眷都打过交道,她本人又聪明能干,最先发现明兰背后隐藏价值的便是她,为了替贺弘文成功求娶明兰,前前后后投入了不少的精力,为何在明兰及笄那一年,眼看着明兰就要与贺弘文定亲了,在曹锦绣出现的时候,不出面解决此事,而是任由曹家作妖?
直到将墨兰与梁晗的那件事联系起来,才终于明白,贺老夫人为何不早早出面阻止曹锦绣了。因为,盛家女孩的名声被墨兰拖累了,嫡出的如兰都没办法高嫁了,更何况庶出的明兰,贺弘文自身有本事,手里又有许多家产,盛家当前的那种状况,是不可能舍弃贺弘文的?也可以说,贺弘文是明兰唯一的选择。
曹家再怎么说,也是贺母与贺弘文的亲人,贺老夫人为了姐妹情以及明兰去得罪曹家,只会让儿子与孙子不喜,况且盛家出了那样的事情,明兰还硬气地不让她孙子纳妾,贺老夫人自然心里不舒服,索性什么也不管,任由贺弘文与贺母自己处理。贺家如意算盘打的不错,只可惜,明兰有自己的大造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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